养孓一只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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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保山那片充满风情的土地上，曾有过一段令人唏嘘的情感纠葛。小王和小赵相恋于青春岁月，他们在保山的街头巷尾留下过无数美好的回忆。小王对小赵极为痴迷，为了追求那份独特的刺激，在小赵看似同意的情况下，偷偷拍摄了许多二人亲密相处时的视频。
分手是小赵提的，那年她21岁，刚从保山的职校毕业，在一家小超市当收银员。她觉得小王的爱太沉重了，那些视频像个隐形的枷锁，让她喘不过气。小王是开摩的的，每天在城里穿梭，脾气火暴，喝了酒就爱翻旧账，说小赵和男同事多说了两句话。提分手那天，小王把出租屋里的东西摔了一地，最后红着眼说：“你会后悔的！”小赵没回头，连夜搬回了娘家，保山的夜晚湿冷，她抱着膝盖在被窝里哭了半宿，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。
小赵后来在保山经人介绍，嫁了个修家电的师傅，叫老陈。老陈话不多，但手巧，对她和她父母都孝顺。儿子出生后，小赵辞了超市的工作，在家带孩子，日子像保山的普洱茶，越品越有滋味。她把小王的事锁进了抽屉，连做梦都很少梦到。直到三年前的一个傍晚，她正在厨房给儿子做糖醋排骨，手机突然响了，是个陌生号码，接通后，一个沙哑的女声传来：“请问是赵姐吗？我是王磊的妻子……”
小赵心里一紧，王磊就是小王，她都快忘了他的大名。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带着哭腔：“王磊……他上个月在工地摔了，瘫痪了。清理他手机的时候，发现了那些视频，还有个日记，说最对不起的人是你，让我一定把视频给你处理掉……”小赵拿着锅铲的手僵在半空，油星溅到手上都没感觉。老陈从外面回来，看她脸色发白，问咋了。小赵强装镇定：“一个……以前的朋友出事了。”挂了电话，她跑到阳台，看着保山远处的山峦，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——那个摔东西的暴躁青年，怎么就成了瘫痪病人？
过了一周，小王的妻子带着个五六岁的女孩来了保山，约在小区门口的小饭馆。女人看起来很憔悴，衣服上还有洗不掉的油渍，女孩怯生生地躲在她身后，眼睛很大，像小王。她把一个旧手机递给小赵：“密码是他生日，19971120。他说，只有你能删，删了他才安心。”
小赵点开手机，视频一个个弹出来：有她在夜市给小王买烤串的，有两人在保山的稻田边散步的，还有她笑着骂小王“讨厌”的……画面带着老式手机的卡顿，可看着看着，小赵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。那时候的自己，扎着羊角辫，笑起来没心没肺，以为爱情就是全部。
她花了四十多分钟，把二十多个视频删得干干净净，连回收站都清空了。小王的妻子一直低着头，喃喃道：“他出事前总说，当年太混了，怕你一辈子都恨他……”小赵没说话，临走时，她塞给女孩一个玩具，又给了女人几百块钱。看着母女俩消失在巷口的背影，小赵突然想起小王摔东西的那个夜晚，他通红的眼睛里，好像藏着她看不懂的恐惧。
现在小赵偶尔路过保山的夜市，还会想起那些视频。删掉的是文件，可有些记忆就像保山的雾，散了，心里还是会潮乎乎的。她没跟老陈说这事，不是故意瞒，是觉得说了也没用，日子早就往前走了。只是有时候给儿子讲故事，讲到“知错能改”的段落，她会停顿一下，摸摸儿子的头：“人这一辈子，谁没犯过浑呢？只要肯回头，总还有路走。就像保山的天，阴过之后，总会亮的。”
